p146　萬物皆法身

有位學僧問洞山良价禪師：「什麼是玄中又玄？」

洞山禪師回答說：「就像死人的舌頭，無法開口說出來。」

又有學僧問：「什麼是毗盧遮那法身的主人？」

洞山禪師說：「就如稻麥的莖稈，小米的梗幹一樣。」

學僧接著又問：「那麼法身、報身、應化身這三身當中，那一個不墮在僧數中呢？」

洞山禪師幽默地回答：「我向來也很關心這樣的問題啊！」

這位學僧對於老師這樣的回答仍是不懂，於是轉而去問曹山本寂禪師：「洞山禪師說，他也很關心這個問題，究竟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呢？」

曹山禪師告訴他：「你錯過機會了，這問題不繼續去問洞山，跑來問我，那你就錯了！」

學僧又再問：「那老師慈悲，肯接受我一問嗎？」

曹山說：「既有問題，就不要開口。」

學僧回答：「不懂。」

曹山說：「那就去找問題。」

學僧問：「找什麼問題？」

曹山說：「我不知道。」

這位年輕學僧把這許多問題，跑去請教雪峰義存禪師，雪峰禪師說：「好一個『不知道』！曹山不都告訴你了嗎？」

學僧說：「我怎麼不懂呢？」

雪峰禪師舉起杖子，即刻一棒向那位學僧打去，大喝：「你這不就懂了嗎？」

學僧在雪峰禪師的一棒之下，豁然省悟。

養心法語

禪門很多的道理，似懂非懂，不懂而懂，懂而不懂。什麼是懂，什麼是不懂，只有自己心裡知道。

教授對學生上課，講說地眉飛色舞，學生卻如在五里霧中，不知所云，老師得意，學生迷惑。可是，悟道重在學生得意，老師不去在意，問者、答者就能相應了。

二○一一年四月十二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