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400　忙著摔跤

有一天，一位年輕的禪僧問南泉普願禪師：「經常有人問我，最近是怎麼過生活的？學人不知該如何回答，懇請禪師慈悲開示。」

普願禪師看了他一眼，哈哈大笑，說：「你可以告訴他，你最近『正忙著摔跤』呢！」

禪僧睜大了眼睛，不能領會，硬著頭皮再問：「我沒忙著摔跤啊！學人不懂，請禪師慈悲開示。」

普願禪師笑笑地說：「我叫你說『忙著摔跤』，意思就是要你身心兩忘，你還不能體會嗎？」

這位初學的禪僧聽到這裡，似有所會；但又繼續問說：「也有人常問：『父母未生我之前，我在哪裡？』像這種問題，又應該如何回答？請禪師開示。」

普願禪師慈悲地看著他，說：「父母已經把你生下了，你不妨問問自己。」

禪僧說：「現在父母是已經生下我了，但父母未生我之前，如何是自己的本來面目呢？」

普願禪師說：「那就要問你的前世了！你的前世是貓？是狗？你就照你所知的告訴他好了。」

這位禪僧老實地說：「老師慈悲，學人有隔陰之迷，不知前世是張三？是李四？」

普願禪師說：「那生下來之後，不就知道了嗎？」

學僧於此言下豁然大悟，歡喜禮拜而去。

養心法語

上述學僧所提出的兩個問題，普願禪師念其初學，都很耐煩地給他回答。第一個問題：每天生活都忙些什麼？禪師替他回答得真妙：「忙著摔跤。」並且還慈悲的解釋給他聽，就是身心俱忘的意思。

初參的學人再問第二個問題：父母未生我之前，我是什麼本來面目？這個問題就比較困難了，因為沒有神通開悟，對於前世今生，就會有隔陰之迷。學僧知道難以回答，但普願禪師的巧妙就是：「那生下來之後，不就知道了嗎？」這樣的一句話，超越了時空，超越了各種對待，再愚笨的學僧，也應該有所開悟啊！

二○一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