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78　以心傳心

順德道怤禪師是溫州（浙江）永嘉人，後來前往福建參訪雪峰義存禪師。有一天，他問雪峰義存禪師說：「老師，請問古代的高僧大德是不是都以心傳心來接引學僧入禪道呢？」

雪峰義存禪師點了點頭，說：「除了以心傳心之外，還不得立語言文字。」

順德道怤禪師聽了，感到非常疑惑，又再問：「如果不許立語言文字，那麼師父要如何傳承心法給弟子們呢？」

雪峰義存禪師一聽順德道怤禪師這麼問，良久靜默不語。

順德道怤禪師見雪峰義存禪師默然不答，終於大悟，於是向雪峰義存禪師頂禮而去。

養心法語

佛陀昔日於靈山會上拈花示眾，唯有大迦葉尊者能會其意，禪法就在師徒心意相契的剎那間流傳了下來。因此，禪在於當下靈犀的相應，不在多言，全憑個人的意會。所以，禪門祖師的棒喝笑罵，揚眉瞬目，喝茶吃飯，行住坐臥，乃至黃花翠竹，都可以是開悟的禪機，所以說：「達摩西來一字無，全憑心地用功夫。」

禪門的教育常以無言說教，來開發吾人的自覺覺性。雪峰禪師沉默良久，即是不言而言的教示，正如當初五祖弘忍大師告訴六祖惠能大師的「佛佛惟傳本體，師師密付本心」、「法則以心傳心，皆令自悟自解」，此端看個人的心領神會，這是無法以思惟言說的層次所能了解表達的，所以假若還口議心思，反而離道遠矣！

二○一○年五月二十一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