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48　左右為難

黃龍慧南禪師有一次對一個侍立在他身旁的學僧問道：「百千三昧，無量法門，做成一句話說給你，你相信嗎？」

學僧回答道：「禪師您真誠的言語，我怎敢不信？」

黃龍禪師就指著左邊的地方說：「走到這邊來。」

學僧正要走到左邊去，黃龍忽然斥責道：「隨聲逐色，有什麼了結的時候？出去！」

另外一位學僧知道了這事，立即走進去。黃龍慧南禪師也用同樣的話問他，學僧也回答：「禪師您的話我怎敢不信。」

黃龍慧南禪師就指著右邊說：「你到這邊來。」這位學僧卻站在原來的位置，不向右邊去。

黃龍禪師又斥責道：「你來親近我，我講的話你不聽，你不聽我的話，怎麼可以在我這裡參學呢？出去！出去！」

養心法語

禪者不悟道時，這也不是，那也不是。所以叫走這邊，這邊不對；叫走那邊，那邊亦錯。不是這邊，不是那邊，一樣都被趕出去，只因學僧對這邊那邊未契於心。如果悟道時，大地山河，森羅萬象，一切都是佛法，正所謂「溪聲盡是廣長舌，山色無非清淨身；鬱鬱黃花無非般若，青青翠竹皆是妙諦」。

禪師要讓一個參禪的學僧覺悟，有好多的方便：有時候問你這邊，指的卻是那邊；有時候叫你去那邊，卻是要你走這邊。假如你能夠會意的話，不要去分別這邊、那邊，只管你自己本身，管他這邊、那邊，只要一個中道。好像大梅法常禪師，不管馬祖道一禪師是說「即心即佛」或「非心非佛」，他仍然是即心即佛，能有這樣的肯定，就是對禪門禪道有所體會了。

二○○九年四月十九日刊登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