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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350 放下所學

河北智隍禪師曾參謁過五祖弘忍大師,自認為已得禪法真傳,後來便結庵而居,修定達二十年之久。六祖惠能大師的弟子婺州玄策禪師雲遊河北時,聽聞了智隍禪師的聲名,便去拜訪他,玄策禪師問說:「您在這兒做什麼?」

智隍閉目回答:「入定。」

玄策:「你所說的入定,是有心入定?還是無心入定?如果是有心,一切有情識的眾生都能得定;如果是無心,那麼所有的草木瓦石,也可以算是得定。」

智隍自信地回答:「我入定時,不見有心或無心。」

玄策立即追問:「既然不見有『有無』之心,那麼就是常定了,既然是常定,還有什麼出定、入定呢?若有出入定可說,那就不是大定了!」

智隍被問得無言以對,思量了許久才問:「您承嗣那位禪師門下?」

「曹溪六祖。」

「六祖以什麼為禪定呢?」

玄策:「家師說,法身湛然圓妙,性相體用一如。五陰本空,六塵非有,心本來就不出不入,不定不亂。禪本來無所住,不要有住於禪寂的念頭;禪也無生滅,不要生起禪定之想。心如虛空,但沒有虛空之量可得。」

智隍聽了這番道理,思緒如潮,決定去參謁惠能大師。

到了曹溪,惠能大師告訴智隍:「誠如玄策所說,只要你心如虛空,不執著空見,運用無礙,動靜都不起分別思量,忘卻凡聖的差別,泯除分別對待,如此性相一如,自然無時不在定中。」智隍終於言下大悟。

養心法語

在禪門中想要證悟本性,必須經過參禪的階段。然而從迷到悟的過程中,如果不能有「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,未來種種猶如今日生」的決心,將過往的知見、執著統統放下,就不能有大死一番的覺悟。所以,參禪學道的人不能被知見所障礙,例如智隍禪師,如果他不能放下過去二十年的所學,又何能在惠能大師的座下聞法得道。

二○一○年七月十八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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