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33　因為你

元代的了庵清欲禪師，號南堂，字了庵，浙江臨海人。十六歲出家，得法於開元寺的古林清茂禪師。之後，受邀在江浙一帶的保寧寺、開元寺、本覺寺及靈巖禪寺等寺擔任住持，並以書畫揚名於世，元順帝曾敕封「慈雲普濟禪師」之尊號。

當時，日本正值鎌倉幕府時代，有多位的日本僧人來華，在了庵清欲禪師座下參禪學道。

有一天，一位日本僧人向了庵禪師提問說：「佛未出世時，是怎麼樣的？」

了庵禪師淡淡地說：「和你一樣。」

僧人再問：「佛又怎麼樣修行成道的呢？」

了庵禪師氣定神閒地說：「他比較發心、勤勞，不像你懶惰。」

這位日本禪僧很不甘心地反問：「那禪師您很發心、勤勞，你就是佛祖囉？」

了庵禪師看了他一眼，說：「因為有你，我也不是佛了。」

禪僧很疑惑，再問禪師：「假如沒有我，禪師是佛嗎？」

了庵禪師大喝一聲：「沒有你，誰來成佛呢？」

僧人豁然有所領會，就地禮拜而去。

養心法語

佛教自印度傳來中國，又從中國傳至日本。在隋唐之前，印度和中國的僧侶爬高山、走沙漠，經西域往來的很多。之後，日本僧人到中國來求法，亦如當初中印之間的密切，例如：空海大師、道元禪師等，都是在中國參禪悟道的。到了宋、元、清，中日佛教交流的情況就更頻繁了。

影響所及，像近代鈴木大拙禪師在西方弘法，大部分都引用中國歷代禪僧證悟的境界來啟發學人；像二次世界大戰後，日本學者塚本善隆教授，在課堂上見到留學日本的中國學僧，都對他們深深一鞠躬。問他為什麼，他說，很感謝自日本派遣唐使來華以後，中國禪門給予的浩蕩之恩，所以他一生對中國都如此尊敬。

了庵禪師就是要告訴這位日本禪僧，佛性平等，人人有佛性，為什麼不自己直下承擔呢？

二○一一年十二月四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