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09　什麼是禪？

唐代的長沙景岑禪師，幼年出家，於南泉普願禪師座下學道，並且獲得他的印可。得法後，最初遷住長沙鹿苑寺，曾有一段時期遊化十方，隨緣接物，應機說法。後來駐錫湖南長沙山大宣教化，人稱「長沙和尚」。又因為他的機鋒猛烈峻峭，與仰山慧寂禪師對機時，曾把仰山禪師一腳踏倒在地，仰山比喻景岑像大蟲一樣暴烈，因此也有人稱他為「岑大蟲」。

有一天，一名學僧向長沙景岑禪師參問：「有人來向禪師您請求開示，您總是隨順當時的因緣，給予相應的回答；如果今天沒有人來問道時，您會怎麼辦呢？」

長沙景岑禪師說：「像老虎一樣大吼三聲。」

學僧點點頭，說：「老師，學人了解獅子吼聲還怕沒有人聽嗎？但假如來人不懂虎吼之聲呢？」

長沙景岑禪師看著他微微一笑，淡然地說：「飢來吃飯睏來眠。」

學僧於心有會，做出吃飯睡覺的樣子。

長沙景岑禪師讚賞地說：「這就對了！吃飯也是禪，睡覺也是禪。」

學僧終於言下有悟，歡喜禮謝而去。

養心法語

什麼是禪？禪者看大地山河，看山是禪，看水是禪。生活裡，行也是禪，坐也是禪，吃飯是禪，睡覺也是禪，可以說，禪者的生活、語默動靜都是禪。可是，吾人也吃飯、也睡覺，為什麼不能稱為是禪呢？因為吾人吃飯時挑肥揀瘦，睡覺時翻來覆去，把美好的西來意，變成了娑婆的砂石。像這樣，你說吃飯睡覺，有禪沒有禪，怎麼能相比呢？

二○一一年十一月三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