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12　與哭有什麼不同？

唐朝的仰山慧寂禪師，是廣東番禺人。十七歲出家，曾經參禮耽源應真禪師，後來又入溈山靈祐禪師門下參禪悟道而受到印可。之後遷住大仰山舉揚溈山禪師的道風，有「仰山小釋迦」的稱號。

當慧寂還是沙彌時，有一次和大眾一起課誦，一旁的韶州乳源和尚聽他的誦經聲，不禁皺起眉頭，喝斥慧寂說：「你這個沙彌，念經不像念經，好像在哭喊一樣！」

慧寂禪師聽了也不生氣，氣定神閒地回答說：「我慧寂念經的聲音就是這樣，不知和尚您的又是如何？」

乳源和尚沒有察覺慧寂話中有話，還洋洋得意地環顧四周，不予理會。

慧寂禪師看他沒有反應，於是又說：「像您那樣在誦經，和我的又有什麼不同呢？」

乳源和尚自知理虧，當下臉色一紅，從此不敢再輕視慧寂沙彌了。

養心法語

仰山慧寂念經的聲音，我們現在沒有辦法知道被乳源和尚批評像哭喊一樣，究竟是悲壯呢？是宏亮呢？是婉轉嗎？是沒有韻律嗎？像乳源和尚這樣的批評，當然有傷一個青少年的尊嚴。但乳源和尚遇到了對手，仰山慧寂一點也不自卑，反而很坦蕩地回問乳源和尚，我念經的聲音是哭喊，請問老師您念的聲音和我有什麼不同呢？

這個說明了，精神、韻律都能和聲，你的念經與我的差異在哪裡？意思是說佛法有不同嗎？乳源和尚自知理虧，雖是老師，也就不再去畫蛇添足了。

二○一一年八月三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