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98　無姓兒

五祖弘忍大師前生是破頭山下的栽松老者，非常仰慕四祖道信禪師，於是祈求能在他座下出家。道信禪師嫌他年紀太大，不能廣化十方，只是安慰他說：「如果你去投胎再來，我或許可以住世等你幾年。」栽松老者就辭別了四祖。老者來到溪邊，看到一位浣紗的姑娘，就請求說：「姑娘，我能不能借你家一住？」

「我上有父兄，自己不能作主，你可以去求他們。」

「你必須承諾答應，我才敢前去。」

這位姑娘眼看暮色蒼茫，而且又是一位老人家來求宿，於是便點頭答應，然後老人就拄杖走了。這位未出嫁的姑娘，返家後沒多久，竟然懷孕了，父母認為敗壞門風，就把女兒趕出了家門。後來他生下一個白胖男嬰，這位不幸的母親把這個父不詳的嬰兒丟棄到河裡，小嬰兒卻溯流而上，他看了大吃一驚，將嬰兒從河中抱起，決定往後即使以乞討為生，也要撫養小孩長大成人。

由於村人不知小孩父親的來歷，因此都叫他「無姓兒」。無姓兒六、七歲時，長得聰明伶俐，活潑可愛。有一天，道信禪師弘化到此地，無姓兒看到道信禪師，親熱地拉住禪師的袈裟不放，要求道信度他出家。禪師一看，原來是一個稚齡小孩，就摸摸他的頭說：「你年紀太小了，怎麼能出家呢？」

無姓兒像個小大人一樣，不悅地質問：「禪師！過去您嫌我太老，現在又嫌我太小，究竟何時才肯度我出家？」

道信禪師忽有所悟，趕忙問：「小孩童，你姓什麼？叫什麼？家住哪裡？」

「我叫無姓兒，家住十里巷。」

「人人都有姓氏，怎麼說無姓呢？你究竟姓什麼？」

「我以佛性為姓，所以無姓。」

道信禪師聽了非常歡喜，小小年紀，志氣如此宏大，堪為佛門龍象。後來，四祖道信禪師將衣缽傳授給他，成為禪宗的第五祖。

養心法語

佛教講三世因果，五趣輪轉，由禪宗五祖弘忍的經歷來看，誠不虛言也。說到出家，太老不要，太小不好，好在無姓兒以「佛性為姓」，因此能成為一代宗師。

二○○九年十月六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