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85　不知最親切

法眼文益禪師是五代時候的禪僧，他隨明州（寧波）育王山希覺律師學戒，得法於羅漢桂琛禪師，後來駐錫於金陵清涼院，開創了法眼宗。

法眼文益禪師曾經在長慶慧稜禪師門下學習禪法，久久不能契入，便決定往嶺南遊方參學。有一次他與同道紹修、法進一塊兒行腳，一路走到福州湖外，忽然遇到下大雪，無法成行，於是暫時掛單在城西地藏院。

地藏院的羅漢桂琛禪師問法眼文益說：「你從哪裡來？」

法眼文益說：「我從來處來。」

羅漢桂琛禪師又問：「你要到哪裡去？」

法眼文益回答說：「我到去的地方去。」

羅漢桂琛禪師再問：「你來來去去做什麼？」

法眼文益再答說：「不知道。」

羅漢桂琛禪師聞言，撫掌哈哈大笑，說：「不知最親切。」

法眼文益給羅漢桂琛的一笑和一句「不知最親切」，頓時恍然有悟，當即下跪，對羅漢桂琛禪師說：「能容弟子在此參學嗎？」

羅漢桂琛禪師說：「來也參學，去也參學，參學也最親切。」

法眼文益禪師終於在羅漢桂琛禪師處得法，後來成為法眼宗的開宗祖師。

養心法語

人的感官──眼耳鼻舌身心，就是見聞覺知的本源；由於見聞覺知的分別，就有了世間的是非，就有了生死的輪迴。

假如人能生活在是非裡而不知是非，生活在來去裡而不知來去，就像羅漢桂琛禪師嘉許文益的「不知最親切」。不知者，一切從無分別智，皆知也。既然是透過見聞覺知以外無分別智的大圓鏡智之光照，光照是自然反應，不是最親切嗎？

二○一一年三月十三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