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35　有與無

有一天，有位在家學佛參禪的居士，問百丈山的西堂智藏禪師說：「請問禪師，有沒有天堂地獄？」

智藏禪師回答：「有啊！」

居士又問：「請問有沒有佛菩薩？」

智藏禪師也回答「有啊！」

居士再問：「請問有沒有因果報應？」

智藏禪師仍然回答：「有啊！」

不管問什麼樣的問題，智藏禪師都回答：「有啊！有啊！」

這位居士聽到後來不禁懷疑起來，說：「我當初去問徑山道欽禪師，徑山禪師都回答『無』：我問有沒有因果報應，他說『無』；我問有沒有佛菩薩，他說『無』；我問有沒有天堂地獄，他也說『無』。為什麼我問你，你都說『有』呢？」

智藏禪師聽了以後就說：「哦！原來如此。那我問你，你有老婆嗎？」

居士答：「有。」

智藏禪師再問：「你有兒女嗎？」

居士也說：「有。」

智藏禪師接著又問：「你看徑山禪師他有沒有老婆？」

居士說：「沒有。」

智藏禪師問：「徑山禪師有沒有金銀財寶？」

居士回答說：「沒有。」

智藏禪師終於說：「所以，你問徑山禪師，他都跟你說『無』。但是你有老婆、你有兒女，跟徑山禪師不一樣啊，所以我就跟你講『有』。」

養心法語

禪門裡沒有標準答案，有時候說「有」，有時候說「無」，是真的不同嗎？實在是沒有不同。道只是一個，有無只是道的兩面，道是因人而有所不同的。禪師的問話與答話，有時說有，有時說無，只是從我們不同的程度或層次來體會不同的問題而已，但我們常常把禪及真理的有與無，從中間劃了一道鴻溝。實在說，有與無是真理的一體兩面，說有說無其實都是禪，唯有將「有」、「無」調和起來，才能獲得禪心。

二○一○年四月七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