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41　見無左右

筠州（江西）的五峰常觀禪師是百丈懷海禪師的法嗣，某天，有一位學僧來向禪師辭行，五峰常觀禪師就問這位學僧說：「你打算到哪裡去參學呢？」

學僧說：「老師，學人想前往山西的五台山巡禮朝聖。」

五峰常觀禪師聽了學僧的回答之後，就豎起一指說：「若見文殊了，卻來這裡與你相見，你怎麼說？」學僧忽然被五峰常觀禪師這麼一問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，只是看著禪師啞口無言。

五峰常觀禪師又問學僧說：「你從哪裡來？」

學僧答：「從莊上來。」

五峰常觀禪師問：「那你見到牛了嗎？」

學僧不假思索地回答：「見到了！」

五峰常觀禪師立即逼問學僧說：「你說你有看到牛，是看到牠的左角呢？還是右角？」

學僧不懂五峰常觀禪師的言外之意，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。

五峰常觀禪師見學僧答不出話來，就大喝一聲說：「見哪有左右！」

養心法語

牛，大部分的人可以說都見過，但是五峰常觀禪師這裡所問的，並不是指見到一般的牛隻，乃是指見性。禪師稍設牛角左右的陷阱來試探，已悟者當下就覺察，未入門者，立即就起左右二邊的妄見。

見性的人由於心中已無所執，不會輕易落入左右二邊的對立分別，學僧則因尚未悟道，不能了知自性無所見，所以愕然難答。唯有跳脫左右、大小、善惡、好壞、你我等二元的分別對待關係，才能悟入禪的妙諦。

二○一○年七月十二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