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03　台山婆子

大凡只要有禪僧前往五台山參訪，總會經過一個婆子處，僧人通常會向這位婆子詢問：「請問前往五台山的路，應該朝什麼方向去呢？」

婆子總是指著大道回答僧人：「向前直去！」

禪僧也不疑有他，馬上就跨步前往婆子所指的方向出發，婆子接著就說：「禪師呀，就這麼去了？」

這當中有一位學僧，他覺得婆子的話中有禪機，便將這件事告知趙州從諗禪師。

趙州禪師說：「待我去探勘這婆子。」

隔天趙州禪師也去了婆子處，和其他人一樣地向婆子問路，婆子也一如往昔，給趙州禪師同樣的回答：「向前直去！」

等趙州禪師一往前走，婆子又說：「禪師呀，又這麼去了！」

趙州禪師不理會婆子，繼續前行，回寺後向大家宣布說：「我為你們勘破婆子了。」

養心法語

台山路上的婆子以一句「向前直去」，提醒禪僧求道當知自己的本性，隨處作主。若只是隨聲逐色地盲從，才真是迷途。然而，禪僧們不知自己腳下泥深，陷落言詞的執著，無法理解台山婆子的用心。

趙州禪師前去為大家勘破婆子，趙州問路，婆子也答「向前直去」，趙州禪師因識得自己本來面目，作得了主，不管婆子的問句，毫無遲疑地向前直行而去。趙州禪師勘破的不只是婆子，也勘破眾僧的迷情。

「向前直行！」明明白白一條路，萬萬千千的人，不敢肯定，狐疑不信，這個直行大道，即是吾人的本心。

二○一○年三月二十三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