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56　老僧半句也無

趙州禪師是唐代時候的僧人，俗姓郝，法號從諗，為南泉普願禪師之法嗣弟子。

某天，一位雲水僧慕名前來拜見趙州從諗禪師，探問說：「禪師慈悲，學人有心了解『趙州禪』，可以請禪師以一句話說明，什麼是趙州的禪法嗎？」

趙州從諗禪師淡淡地說：「老僧連半句也沒有，哪裡是一句？」

僧人露出驚訝的表情，一臉疑惑地問說：「老師做獅子吼，雄辯滔滔，許多的言教開示了許多有心的學人，難道學生不夠資格聽老師的一句嗎？」

趙州從諗禪師微微一笑，說：「告訴你，好話，不是一句就能說完的。」

這時，僧人語氣轉為恭敬，問說：「那麼，應該是什麼呢？」

趙州從諗禪師說：「不說，才是最好的言教。」

學僧不解，再問說：「老師不說，學人怎麼能明白呢？」

趙州從諗禪師反問學僧：「天下好語佛說盡，難道你沒有聽到嗎？為什麼還要我說呢？」

僧人聽了豁然有省，便留在趙州從諗禪師的道場學習。

養心法語

有的人常常突然要老師說一句話給他。一句話，很簡單，但也不簡單。既然不簡單，就不好說，不必說。趙州從諗禪師的話不錯，天下的好語，佛都已經說了，你不去學習，反而要我老僧說一句，這是為難老僧？還是恭維我老僧呢？

所以，趙州從諗禪師才不客氣地說，我半句都沒有，哪裡有一句呢？趙州從諗禪師，世稱「趙州古佛」，真是一位不簡單的人物。

二○一一年十月二十九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