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93　破布裹珍珠

唐朝的相國裴休有一次來到江西南昌的大安寺，他詢問寺裡的僧人：「佛陀的十大弟子裡，各有第一，請問羅睺羅以何為第一？」

寺中的大眾認為這只是簡單的佛教常識，所以就異口同聲地回答說：「羅睺羅以密行為第一。」

可是裴休相國對大家的回答並不滿意，於是隨口又問：「此處還有禪師嗎？」

碰巧龍牙居遁禪師正在後院種菜，寺僧將他請出來，裴休也以同樣的問題相詢：「請問羅睺羅以何為第一？」

龍牙禪師毫不猶豫地回答說：「不知道！」

裴休相國一聽大喜，即刻向龍牙禪師禮拜，並讚歎說：「破布裹珍珠。」意思是說，想不到這樣一位衣裳破爛的禪者，竟然也有這麼高的智慧及道行。

養心法語

大家都知道，十大弟子中的羅睺羅，是密行第一的阿羅漢，可是既然是密行，就是密而不宣的善行義舉，所以寺眾怎麼可以說知道呢？因此，龍牙的一句「不知道」，裴休相國認為他才是真知道。而寺中的大眾答稱「密行」，從禪者來看，知道的反而是不知道。所謂「知之為知之，不知為不知」，知與不知，實在是虛假不來的呀！

智慧與道德不一樣，道德四兩，可以冒充半斤，而智慧四兩就是四兩，半斤就是半斤，絲毫虛假不得。龍牙禪師雖然修苦行種菜，衣不蔽體，但破布裹真珠，無怪乎要愧煞那些金玉其外，敗絮其中的禪和子了！

二○一○年二月九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