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47　不要玷汙清白

唐朝的丹霞天然禪師是石頭希遷禪師的門人，曾經赴江西參禮馬祖道一大師，而受「天然」的法號。

一日，丹霞天然禪師去拜謁馬祖道一禪師的法嗣弟子古寺和尚，見了面之後便留下來過夜。

隔天一早，古寺和尚的侍者已經煮好一鍋粥，盛了一碗給老師，一碗給自己後，就自顧吃了起來，完全無視於丹霞禪師的存在。丹霞禪師絲毫不以為意，也拿起碗，為自己盛了一碗粥吃了起來。

侍者看了他一眼，忽然語帶機鋒地說：「五更便早起，沒想到還有更早起的夜行人。」

丹霞禪師不知道古寺和尚的侍者也是個再來人，總想他只是侍者。聽他說了話以後，就回答說：「夜行人比明亮人更早，這不是當然的事嗎？」

侍者說：「不管怎樣，還是得自己添碗稀飯。」

丹霞禪師覺得侍者沒有禮貌，便對古寺和尚說：「侍者也該做侍者了。」

古寺和尚一笑說：「嘿，你可不要玷汙了人家的清白喔！」

丹霞禪師聽了一驚，再一回味才明白，原來侍者也是再來人。

養心法語

自古以來，很多悟道的高僧陸沉在大眾裡面隨眾修行，一點都不露出鋒芒。所謂「龍天推出」，都要等待因緣；所謂禪師特異獨行的生活，實際上他們都在循著因緣行事。等於佛陀「有緣佛出世，無緣佛入滅」；禪師們「有緣度眾生，無緣自修行」；就如中國儒家有云：「大丈夫，達則兼善天下，不達，則獨善其身。」所以，這一位侍者只有他的老師古寺和尚知道他是再來人啊！

二○一一年八月四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