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44　自家寶藏

大珠慧海禪師初到江西時，前去參訪馬祖道一禪師。馬祖道一禪師見到大珠慧海，即刻問他：「你從哪裡來？」

大珠慧海頂禮說：「我從廣東大雲寺來。」

馬祖道一禪師又問：「你到這裡來準備做什麼？」

大珠慧海禪師非常恭謹地說：「來求佛法。」

馬祖道一禪師非常不客氣地開示他：「你不在家好好地看顧自家寶藏，偏要到外面亂走做什麼？更何況我這裡一樣東西也沒有，你要求什麼佛法呢？」意思是，就如趙州禪師的詩偈：「趙州八十猶行腳，只為心頭未悄然；及至歸來無一事，始知空費草鞋錢。」禪、自性、真如等自家寶藏，不向自己的心裡來求，反而到外面東奔西跑，心外求法，哪裡能有禪？所以馬祖道一禪師開示大珠慧海，自己心中的本性寶藏你不要，到外面來找什麼呢？

大珠慧海非常惶恐地再問：「請問禪師，什麼是我慧海自家的寶藏？」

馬祖道一禪師回答：「就是你現在問道的心。它本來就具足一切，這個問道的禪心，沒有缺少什麼，沒有失落什麼，只要你懂得使用它，它就會有無限的妙用。你又何必向外去尋求別的東西呢？」

大珠慧海禪師終於言下有省。

養心法語

禪師們的參禪打坐，有時候是他閉起眼睛來，不看世間上的森羅萬象；有時候是到寂靜的地方，不聽世間的各種聲音；他們只管看好自己的心，傾聽自己心裡的聲音。所以，肯定自我，明白自我，這是禪者應該用心之處；找尋自家寶藏，這才是禪者的目的。

二○○九年十月四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