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09　今天都有

宋代的黃龍慧南禪師，信州玉山（江西上饒）人，十一歲依定水智鑾禪師出家，十九歲受具足戒。曾參禮棲賢澄諟、雲峰文悅、石霜楚圓等大德，皆受到印許，此後到同安院開堂說法，十方雲集。

有一天，慧南禪師上堂說法，問大家：「所謂『大叩大鳴，小叩小鳴，不叩不鳴』，敲鐘鐘鳴，擊鼓鼓響。今天大家安然端坐在這裡，殷勤問訊，這不過是世間法，哪一個才是佛法呢？」

有一名學僧站出來說：「過去的大德教導學人，有『德山棒、臨濟喝』，至今已經很少人運用了，乞請老師能再為我們使用。」

慧南禪師回答說：「千鈞之弩，不為鼷鼠而發。」

學僧聽了，心中不服氣，說：「這裡在座的，各種禪人宗師皆有，不論是善於詩文的，體證旨要的，或是善巧方便接引學人的，今天都有，請老師不必客氣。」

慧南禪師只是看了這名學僧一眼，然後對他大喝一聲。

學僧心中有悟，頓生慚愧，連忙就地禮拜。

慧南禪師沉默了一會兒，才淡淡地說：「五湖四海的禪僧學人，還沒到這裡來之前，儘管保有你們的疑情疑慮。等到認清了自家面目，就可五湖四海任意逍遙了。」

養心法語

所謂「不經一番寒徹骨，哪得梅花撲鼻香」，世間上的人，無論學什麼東西，都不是在順境裡就能完成的，有時候逆境更容易成就道業。就好比佛陀他不在天上成佛，而是降誕於娑婆世界成就悟道的。苦難，就好像水果的酸澀，成熟之後，才會香甜可口。所以，只要在團體裡能夠經得起磨練，能夠縮小自己，委屈自己，成就以後，五湖四海，又怎不逍遙自在呢？

二○一一年七月二十八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