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40　不明白說

唐朝時候的大陽和尚，得法於馬祖道一禪師。

有一天，伊禪師前去拜訪大陽和尚。大陽和尚一看到伊禪師，就故意對他說：「現在常常有一些人，老是拿一些庸俗的世間法來當作佛法，而且還用這些世間法來教化他人。唉！這不是誤盡蒼生嗎？」

伊禪師聽了，並沒有針對大陽和尚的話做出回應，只是反問大陽和尚說：「我這裡有一個問題要請教你。」

大陽和尚一聽，微微一笑說：「我已經回答你了，你還要再說什麼呢？」

伊禪師不以為然地說：「那麼，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嗎？」

大陽和尚仍然重複說：「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？」

伊禪師說：「可是你告訴我的，不是我要的，那怎麼辦呢？」

大陽和尚搖搖頭，回答說：「除非你找到了你自己！」

養心法語

在禪門中，如果遇到棋逢相當的對手，一講起話來，實在讓旁人不知其所以然，但是雙方當事人，卻反而談得津津有味。就如同大陽禪師和伊禪師，他們兩個人好像是在猜謎語，這邊你不肯說明白，我這裡也不肯講清楚，但是他們兩人實際上都是意有所指的。

大陽禪師當然希望要有上上機，不能把庸俗的世間法當作禪心，伊禪師他心裡也知道，卻又不肯說出來。其實，他們兩個人已經把言語道斷的禪法，形容得淋漓盡致了。所以，佛經裡常有「不可說、不可說」，不就是這個意思嗎？

二○一二年一月十四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