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13　人贓俱獲

唐代的睦州道明禪師，江南人，得法於黃檗希運禪師。他的機鋒險峻，善於舉揚活潑的禪法來接引學人，時人尊稱他為「陳尊宿」。

有一天，一名雲水僧到睦州道明禪師的道場，請求開示禪法。他才剛向道明禪師禮拜完畢，道明禪師就大聲地說：「你好大的膽子，為什麼偷吃常住的果子？」

雲水僧一臉茫然地看著他，急忙搖手為自己辯解：「學人才剛到，就立刻來向您禮拜了，根本什麼地方也沒有去，為什麼禪師說我偷吃果子呢？」

道明禪師接著又大喝說：「人贓俱獲，還說沒有？」

這名雲水僧豁然有省，趕緊就地禮拜，從此便留下來，在道明禪師的座下參學。

養心法語

睦州道明禪師有一個稱號叫「陳蒲鞋」，是因為他是一位孝子，初出家的時候，家裡還有一位老母親，覺得自己不能不奉養，於是他就用個擔子，一頭擔母親，另一頭擔經書，一邊到處說法，一邊編織草鞋賣錢，所以就有了「陳蒲鞋」這個稱號。

雲水僧來參禮道明禪師，道明禪師見他在禪門裡已有了基礎，於是威嚇他，並且故意冤枉他說，你為什麼偷採常住的果實？當然，雲水僧最初一陣茫然，就要為自己辯護。道明禪師隨即又說：人贓俱獲，你還要辯解嗎？這名雲水僧到底也是一個高手，領悟很快，知道禪門是不立語言文字、不假分別，就已經直指人心了；所以，當即禮拜睦州道明禪師。道明禪師知道這個雲水僧已經明白，也就給予安單，讓他留下來參學了。

二○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