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97　我身十七

禪宗的法統，由佛陀首傳大迦葉尊者，二傳阿難尊者，三傳商那和修尊者，四傳便是優波毱多尊者。

當時，三祖商那和修尊者雲遊到印度吒利國，遇見了優波毱多。他看見眼前的這位少年器度不凡，想要試探他一下，就問說：「年輕人，你今年幾歲啊？」

優波毱多回答：「我今年十七歲。」

商那和修尊者語帶禪機地問：「究竟是身軀十七歲？還是本性已十七歲？」

優波毱多聞言反問：「我看禪師您髮白如雪，請問究竟是您的頭髮白？還是您的心性白呢？」

商那和修尊者笑著回答說：「當然是我髮白，而非心性白啊！」

優波毱多說：「這就對了！自然是我這身軀十七歲，而非本性十七歲。」

商那和修尊者聽了很歡喜，便留他做自己的侍者，三年後，才讓優波毱多出家，受具足戒，並囑咐他說：

「佛陀以無上法統付囑大迦葉尊者，經過輾轉相授，一直傳到了我。今天，我將這無上法統付囑予你，你可要好好護持。」接著，頌出一首付法偈，將法傳給了優波毱多，是為四祖。此付法偈為：

非法亦非心，無心亦無法；

說是心法時，是法非心法。

養心法語

禪，在印度傳承有西天二十八祖，後來二十八祖菩提達摩（即東土禪宗初祖）東來中國，漸次傳到了六祖惠能大師，因為衣缽相爭，自此之後，就不再傳衣而改傳心了。

商那和修尊者初遇十七歲的優波毱多，就探問他，是年齡十七還是本性十七？優波毱多也很聰明地反問尊者，您白髮蒼蒼，究竟是髮白還是心性白？尊者答說，當然是頭髮白，心性怎麼會白？優波毱多也說，那我當然也是年齡十七，而非是本性十七歲呀！

這段老少二人的對話，已經把佛性的無相、無住、無多、無少，說明得非常清楚。佛性人人本具，是亙古今而不變，歷萬劫而常新，豎窮三際，橫遍十方，哪能說有年齡，哪能說有黑白？事相上雖有老少，本性上是沒有分別的啊！

二○一○年十月十七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