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02　不得見

曹山本寂禪師初參洞山良价禪師時，洞山良价問說：「你從什麼地方來？」

「西院來。」

「闍黎名什麼？」（大德你叫什麼名字？）

曹山禪師回答：「某某。」

洞山禪師大聲說：「說清楚一點。」

曹山禪師也大聲回答：「不說！」

洞山良价禪師問：「為什麼不說？」

曹山禪師回答：「因為我不名某某。」

洞山禪師聽了，很滿意地稱許，就接受曹山禪師在座下參學，也時常在個人禪室中指示他的法要。

有一天，曹山禪師向洞山禪師辭行，洞山禪師問說：「你要到哪裡去呢？」

「我要到不變易處去。」

「不變易處豈有去也？」

「不去亦不變易。」

曹山禪師受法後，參學於江湖。後來，眾請住於撫州吉水山，改名為曹山，法席很盛，僧徒不下一千二百多人。南平鐘陵王聽聞他的盛名道譽，曾派專使三請，禪師都不肯答應。南平鐘陵王大怒，對專使說：「如果再請不到曹山大師來見我，你就不必回來了！」

專使無奈，苦苦哀求曹山禪師：「禪師，您若不赴王旨，弟子舉家性命不保。」

曹山禪師聽後就說：「專使不必憂慮，我以大梅法常禪師的一首偈子面呈大王，必保你無事。偈云：『摧殘枯木倚寒林，幾度逢春不變心；樵客見之猶不顧，郢人何得苦追尋？』」

南平鐘陵王看過此偈後，遙望吉水山頂禮說：「弟子今生決不再妄求一見曹山大師。」

 養心法語

有的人唯恐他人不知，急於廉價出售；有的人唯怕人知，隱藏陸沉。曹山本寂禪師雖不出山應世，卻能影響當道，起恭敬仰慕之心，此亦禪門所謂道風也。

二○○九年九月十九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