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03　不能模仿

善用「喝」教學的臨濟義玄禪師，他將圓寂時，曾開示弟子說：「我入滅後，你們不可將正法眼藏也隨著滅卻。」

在座的三聖慧然禪師說：「老師，請放心，弟子怎敢將老師的正法眼藏滅卻？」

臨濟禪師聽了就問：「那麼，假如有人問起『道是什麼』、『禪是什麼』，你們要如何回答呢？」

三聖慧然禪師馬上學著臨濟禪師一向教導學人的方法，高聲大喝！

臨濟禪師非常不以為然：「誰能想像，我的正法眼藏，以後卻在這些大喝一聲的人處滅卻了。說來真叫人傷心！」

說完，就在法座上端然而寂。

慧然禪師非常不解地說：「老師平時對來訪者都大喝一聲，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學著老師也大喝一聲呢？」

此時，臨濟禪師忽然又活過來說：「我吃飯，你們不能當飽；我死亡，你們不能代替。」意思是說，我大喝一聲，你們怎麼能代替我呢？

慧然禪師急忙跪下說：「老師請原諒，請住世指導我們。」

臨濟禪師這時大喝一聲，說道：「我才不給你們模仿！」

說罷，就真的入滅了。

養心法語

禪者最不喜歡人模仿，所謂依樣畫葫蘆，終究不是原樣。德山禪師的棒、臨濟禪師的喝、趙州禪師的茶、雲門禪師的餅，各個禪師接待十方學人，各有各的家風，不是依樣就可以學的。

禪者要能「上無片瓦蓋頭，下無寸土立足」。一切都要自家重新來過，自家創造、自家樹立，所謂獨立獨行，那才是禪。

二○○九年八月二十七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