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20　南來雁

唐朝的時候，有一位洪州（江西）的泐潭常興禪師，是洪州上都督府人，為馬祖道一禪師的法嗣弟子。

某天，有一位名叫大道的學僧，特地前來向泐潭常興禪師請教說：「禪師，到底什麼是曹溪的門下客呢？」

泐潭常興禪師看了大道學僧一眼，簡單地回答了一句：「南來雁。」

大道學僧一臉茫然地說：「學人不明白，可否請禪師再進一步說明。」

泐潭常興禪師聽了，只是淡淡地說：「你不是南來雁。」

大道學僧回答說：「我是人，當然不是南來雁。」

泐潭常興禪師非常不以為然地質問他：「南來雁是候鳥，是有信用的，你和牠有一樣嗎？」

大道學僧在泐潭常興禪師一番語言的逼迫之下，頓時面紅耳赤，無言以對，只好慚愧不已地默默離開了。

養心法語

就一般的說法而言，都認為人為萬物之靈，或說人不比畜生。但要說人不如畜生的地方，也有多見。例如，沒有忠誠的人，就說他人不如狗；沒有孝心的人，就說他人不如跪乳的羔羊。鳳凰要遇到梧桐樹才肯棲息，非甘泉則不肯飲用；丹頂鶴一生奉行一夫一妻，彼此守貞不二，由此看來，動物也是講忠孝仁義，人們看到這許多的動物，再想想自己，難道不會覺得慚愧嗎？

南來雁的守信，固然是由於氣候變化而南遷，但是牠們年年都如此，不忘生活的規律；能守信如此，這不也是值得稱道的嗎？

二○一二年一月二十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