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400　力氣使盡

唐代的浮杯禪師，是馬祖道一禪師的法嗣弟子。

某天，有一位在家女居士凌行婆去拜訪浮杯禪師，浮杯禪師招呼他坐下來喝茶。

凌行婆問他：「禪師，即使費盡力氣也做不成的事情，還可以請誰來幫忙呢？」

浮杯禪師攤開雙手，微微一笑說：「我一切都完成了，你還要我做什麼？」

凌行婆聽了，語帶譏諷地說：「傳聞浮杯禪師機鋒穩健迅速，老婆子我還沒來這裡時，就非常懷疑這樣的說法呢！」

浮杯禪師知道眼前這位婦人是來勘驗自己的，便反問：「如果你還有未完成的，你該委託什麼人呢？」

凌行婆說：「只有委託你了。」凌行婆看浮杯禪師沒有回答，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，只好接著又說：「我痛哭三天，看你睬也不睬？」

浮杯禪師說：「不要哭！不要哭！」

語畢，二人同時哈哈大笑。

養心法語

在唐宋時代，除了禪門的高僧以外，在家信者高層次的也很多，例如龐蘊居士、大文豪蘇東坡等人。這一位凌行婆，看來也是一位不簡單的人物，他出口就問浮杯禪師，費盡力氣也做不成的事，你能幫助我什麼嗎？浮杯禪師兩手一攤，表示自己一切都完成了。因為，禪者都靠自己解決問題，一切都靠自己完成，別人是幫不上忙的。等於吃飯，人家能幫我吃飯嗎？睡覺，人家能幫我睡覺嗎？凌行婆想把自己所悟的道，請浮杯禪師來印證，卻轉彎抹角，最後才把主題說了出來。禪門，有的直來直去，有的也有轉彎的餘地，就看雙方對陣，是怎麼樣的陣勢了。

二○一一年十一月十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