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88　畫心畫性

益中禪師非常擅長於繪畫，他透過畫畫來表達禪道的精神，作品經常被當時的社會各界所收藏。

有一次，益中禪師正在畫畫，一旁的侍者就藉由這個機會，向益中禪師請教禪法。侍者問說：「請問禪師，當初達摩祖師從西天來到東土，以『不立文字，直指人心，見性成佛』做為禪法的主要精神。那麼，這個直指人心的『心』，能夠畫得出來嗎？」

益中禪師二話不說，舉起了畫筆，很慎重地在侍者的臉上，畫了一個圈圈。

侍者突然間被益中禪師這麼一畫，滿臉驚愕地愣在原地，好半天說不出話來。益中禪師隨即把侍者受到驚嚇的模樣，迅速地在紙上畫了起來。

待侍者回過神之後，定了定神，又再追問益中禪師說：「那『見性』能畫得出來嗎？」

益中禪師放下畫筆，指了指桌上的畫紙，說：「畫好了啊！」

侍者把桌上的畫紙拿了起來，認真地端詳，他瞧了又瞧，最後滿面疑惑地說：「這畫裡畫的分明是我啊！」

益中禪師搖搖頭，說：「你沒有見性的眼，所以看不出其中的端倪。」

侍者就俯身恭敬地說：「請禪師慈悲，為我說破。」

益中禪師呵呵大笑，手一揮，不以為然地說：「你先把見性的『性』拿出來，我才能畫得出來啊！」

當下，侍者無言以對。

養心法語

真心，是無相的，不能用有形的相來表達；見性的「性」，也是無相的，同樣也不能用有形的相來表達。

益中禪師在侍者的臉上，畫了一個圓圈，就是象徵著：心不就是這樣圓滿嗎？接著，禪師在紙上畫了一個人，侍者若能會意，不就是自己的本性嗎？

其實，不論心也好，性也好，都得在相之外，才能看到真正的心與性。

二○一○年九月三十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