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67　舞弄獅子

唐朝潭州（湖南）的雲巖曇晟禪師，江西永修人。年少時在石門山出家，後隨侍百丈懷海禪師二十餘年；百丈禪師圓寂後，又前往參拜石頭希遷禪師的法嗣──藥山惟儼，終於大悟。

有一天，藥山惟儼禪師問雲巖曇晟：「聽說你能舞弄獅子，是嗎？」

雲巖曇晟回答：「是的。」

藥山禪師接著問：「那麼，你可以舞弄幾齣？」

雲巖曇晟回答說：「學人最多可以舞弄六齣。」

藥山惟儼禪師說：「我也會舞弄。」

雲巖曇晟好奇地問：「那您可以舞弄幾齣呢？」

藥山禪師說：「我可以舞弄一齣。」

雲巖曇晟回答說：「一就是多，老師，您比我高明。」

後來，雲巖曇晟到了溈山，溈山靈祐禪師見到他，就問：「聽說您在藥山舞弄獅子，是不是真的？」

雲巖曇晟回答：「是的。」

溈山禪師接著問：「請問您是一直舞弄著？還是有放下的時候？」

雲巖曇晟回答：「當我要舞弄的時候，就舞弄，要放下時，就放下。」

溈山禪師問：「那麼，您放下時，獅子在什麼地方呢？」

雲巖曇晟說：「放下就放下了，還管它在什麼地方呢？」

養心法語

中國的民俗──舞龍舞獅，成為中國人的文化。雲巖曇晟禪者他也會得舞弄獅子，想必也是民間的藝人。雲巖曇晟能舞出六齣，也算高手，但遇到藥山惟儼禪師，他不跟雲巖曇晟比，只說會舞一齣。一者，就是多也，萬法歸一，一即一切。

不過，雲巖曇晟也不是等閒之輩。他說，放下獅子，還管它在什麼地方呢？這真是禪者的作風。既然萬緣放下，還有什麼要掛在心頭呢？心無掛礙，那就是禪天禪地了。

二○一一年二月十一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