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28　文殊騎獅子

唐代筠州（江西）的末山比丘尼了然禪師，自從受法後，他的禪機銳利，一些禪僧和他對話、論機鋒，都不是他的對手。他在江西高安大愚禪師座下得法，更加大徹大悟，曾和臨濟禪師共同參學大愚，算起來也應同列大愚禪師的門下，是當時有名的女禪師。

一日，有一位禪僧想試試了然比丘尼的斤兩，就帶著傲然的態度專程到末山去探問他的禪法。了然禪師一見，不待禪僧開口，就說：「這一身破舊的衣服也能來請法問道嗎？」

禪僧答說：「衣服雖破舊，可是穿著這身衣裝的，可是一頭真正的佛門獅子喔！」

了然比丘尼冷冷地問說：「那你是獅子了？」

禪僧直下承擔地說「當然！」

了然比丘尼即刻說：「那為什麼你要做獅子，甘願做文殊的座騎呢？」

禪僧知道難以招架，不過他仍然辯稱：「不是這樣的。獅子未曾被文殊騎，文殊也未曾騎獅子啊！」

了然比丘尼不以為然地說：「你既然沒有被文殊騎，文殊也沒有騎你，總之你是獅子，何不吼一聲來聽聽看呢？」

禪僧啞然，但也不由得佩服了然禪師的禪功，後來便留在末山跟著了然比丘尼隨眾參禪多年。

養心法語

佛教裡面，對比丘和比丘尼，一般總是有重男輕女的觀念。然而，像六祖惠能大師跟隨一位比丘尼聽《涅槃經》，雪峰義存禪師和玄機比丘尼談禪論道；甚至隋朝的開國皇帝都是給一位法名智仙的比丘尼撫育養大，乃至宋朝法珍比丘尼斷臂募刻大藏經；可以說，比丘尼對佛門法務的貢獻，在歷史上不可抹滅。

所以，佛教應該摒除男女相，只論成就不論外相。千百年來，女眾為佛教的奉獻、功德、建寺、安僧，就如了然比丘尼的智慧，也昭昭在歷史上多所記載哦！

二○一一年六月七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