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49　嫌人說禪

圜悟克勤禪師自幼就在四川省成都市的妙寂院出家，受過具足戒之後，來到湖北省黃梅縣東北的五祖山法演禪師處參學。

有一天，五祖法演禪師對圜悟克勤禪師說：「你什麼都好，就是有些毛病。」

圜悟克勤禪師聽了，問說：「不知我有什麼毛病？還請禪師慈悲開示。」

五祖法演禪師回答說：「就是禪太多。」

圜悟克勤禪師一時無法明白五祖法演禪師的意思，於是又很認真地探問：

「我本來就是為了參禪啊！禪師您怎麼反倒嫌人說禪呢？」

五祖法演禪師嚴肅地回答說：「因為你說得太過玄妙了，其實禪就如同平常說話一般。」

這時候，有一位學僧聽到兩人的對話，就請示五祖法演禪師說：「您為什麼嫌人說禪呢？」

五祖法演禪師斥責說：「又問又說，這已掉入虛妄的情識分別了！」

養心法語

圜悟克勤禪師早年在禪學的參究上，將禪視為是可「參」可「說」的，因此陷入分別、知解的深坑裡。禪，原本就不是用來講說，更不是用來討論的，而是時時觀照念頭，在心地上去用功參究。過去叢林的祖師大德，少有開示，只是打坐，若老是將禪掛在口邊開示，則有話多之虞。參禪最好能空諸所有，愈單純愈好，所以，禪堂常以「只管打坐」來提醒學人。只要「坐功」純熟了，就能「心定」，由定而能發慧，待因緣成熟時，自然就悟道了。

二○一○年六月二十二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