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24　精肉一斤

幽州（河北）的盤山寶積禪師，是馬祖道一禪師的法嗣弟子。

有一天，盤山寶積禪師從菜市場經過，看見有人想買豬肉，對著商家喊說：「老闆，我要精肉（上等肉），割一斤來吧！」

商家聽了，「啪！」地一聲，就把刀放在砧板上，叉著手，生氣地大喝：「你說！哪一塊肉不是精的？」寶積禪師在旁一聽，當下忽然有省。

另外，有一天盤山寶積禪師剛走出寺院大門，就遇見一群人正抬著棺材要去送葬。隊伍的前頭有一名唱歌的男子，搖著鈴鐺，拖著長腔唱著說：「紅輪決定沉西去，不知魂靈往哪方？」跟在棺材後面是死者的兒子，悲傷地哭喊著：「傷心啊，傷心啊！」

盤山寶積禪師聽到，豁然大悟，身心踴躍，立刻返回寺院，把自己的悟境告訴馬祖道一禪師。

馬祖道一禪師印可了，寶積禪師向馬祖道一禪師禮謝，馬祖禪師又再說：「精肉吃得歡喜，見屍肉哭得傷心，究竟是精肉好呢？還是屍肉好呢？難道人肉不如豬肉嗎？」然後大喝一聲：「參！」

養心法語

當初佛世的時候，波斯匿王因為信佛非常虔誠，每遇到佛陀和弟子，他都向他們禮拜。群臣勸諫說：大王的頭，至尊至貴，怎可以見到沙門就叩頭禮拜？波斯匿王知道一時難以說服群臣，他就方便地從死囚裡面取了一個人頭，對外說要叫賣：「大王的頭哦！大王的頭一百文錢。」大家一聽，紛紛關門。後來，他又拿一顆豬頭，再命人去叫賣一百文錢，一時家家來搶。此時，波斯匿王問群臣，你們說，是王頭貴呢？還是豬頭貴呢？群臣啞口無言。

從此段事情可看出，精肉和屍肉，貴賤只在心中分別耳。

二○一一年九月十五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