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61　靈利道人

年輕的趙州禪師專程來到南泉普願禪師處參學求道，南泉禪師對趙州說：「你今天來得很不巧，我正要上山去工作，沒有時間和你長談，中午請自己做飯吃，你吃過以後，不要忘記送一份到山上來給我吃。」

南泉禪師說了以後，就獨自上山工作去了。趙州禪師就自己煮、自己吃。吃過以後，他躺在床上休息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南泉禪師不見趙州禪師送飯來，就下山回庵，看到趙州正在呼呼大睡，南泉禪師也上床睡在趙州的旁邊。

趙州禪師醒來以後，南泉禪師就對他說：「我以前曾經看過一個靈利活潑的道人，直到現在還沒有再看見過。」

說著，便拿起禪杖搖了一搖，指著禪杖問趙州說：「那個靈利活潑的道人像是這個嗎？」

趙州回答：「不一樣。」

南泉禪師再問：「你看過那一個靈利道人嗎？否則你怎麼知道和它不一樣？」

趙州禪師答：「如果您想知道我在哪裡見過那個靈利道人，請老師先放下禪杖。」

南泉禪師非常歡喜地說：「我印證了你那對智慧的眼睛。」

停了一會兒，趙州禪師問南泉禪師說：「老師，道非物外，物外非道，如何是物外之道？」

南泉禪師一句話也沒有回答，拿起了禪杖就朝趙州打去。

趙州也不客氣地伸手捉住南泉的禪杖，說：「以後可不要打錯人了。」

南泉禪師非常高興地說：「龍蛇易辨，真和尚不可欺呀！」

養心法語

趙州禪師童年時也曾禮拜南泉普願禪師為師，再次回來問道，竟然師父工作，弟子休息；弟子吃飯，師父挨餓；徒弟睡覺，師父還不敢吵醒他；真如「三分師徒，七分道友」。老師用禪杖打來，不但不認打，還要老師不要打錯人；老師到這時才非常高興地說，像你這個真正的禪者不容易遇到啊！

禪就是這麼不一定從正面看，或從外面看的，禪是要從內證、從心裡契悟才成的。

二○○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