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42　我不如你

唐朝的時候，江西吉州的耽源應真禪師，曾經受業於洪州的馬祖道一禪師，也在南陽慧忠國師的座下，參學多年，並且擔任過侍者，後來成為南陽慧忠國師的法嗣弟子。耽源應真禪師得法之後，常以南陽慧忠國師所教授的禪法，來啟悟學人們見性。

當時，年輕的耽源應真禪師遊方一段時日之後，又回到馬祖道一禪師的道場。當他向馬祖道一禪師銷假時，並沒有開口說話，只是對著馬祖道一禪師微微一笑，畫了一個圓圈，再就地禮拜，然後在馬祖道一禪師的面前站立不動。

馬祖道一禪師明白耽源應真禪師所要表達的意思，便故意問他：「你這麼做，莫非是你想要成佛吧？」

耽源應真禪師既不肯定，也不否定，機靈地回答說：「我不能故弄玄虛，裝神弄假啊！」

馬祖道一禪師點點頭，同樣以不肯定、不否定的方式坦然說：「我不如你。」

馬祖道一禪師和耽源應真禪師二人哈哈大笑。

養心法語

禪門的思想，本來就是無佛無主，即心即佛。一個已經功成名就的老師，在學生面前自承說「我不如你」，可見馬祖道一禪師修養之高。所謂「吾愛吾師，吾更愛真理」，師徒，在名分上是有師門的倫理，但在法性上則有不同的看法。馬祖道一禪師的一句「我不如你」，正是所謂「心佛眾生，三無差別，一切諸佛，諸法平等」，已道盡了真理。

二○一二年一月十九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