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22　趙州救火

趙州從諗禪師曾依止在南泉普願禪師座下，負責火頭的工作。有一天，趙州想勘驗大家，故意關上房門在裡邊燒火，弄得滿屋子煙，而後大叫：「救火呀！救火呀！」

大眾聽到後趕緊跑來，趙州卻說：「說得契合，我才開門。」大眾相望無言。

這時，南泉普願將鎖匙從窗戶間遞給趙州，趙州便自己開門出來。

又一次，趙州參訪黃檗希運禪師。黃檗見趙州來，馬上把方丈室的門給關上。趙州於是在法堂上叫道：「救火！救火！」

這時，黃檗禪師隨即開門，當胸一把捉住趙州禪師：「說！說！」

趙州笑答：「賊過後張弓。」

養心法語

禪的高妙，不能以一般世間事相邏輯來論斷；禪師的教化，亦是跳脫固定俗套的窠臼，以活潑靈巧的機鋒，直指人心。

趙州以火比喻心中之煩惱，生死之火宅，將房門暗喻為吾人心靈自性之門。南泉不答一語，只將鎖匙從窗戶送入，即表示修行去惡、見性成佛是自家事，唯由自己躬身力行才能成辦，非是他人所能代勞。反之，自己不知開門，卻冀求門外之人前來救火，則無異是向心外求法，必是了不可得。趙州早知其理，唯欲藉此理以勘驗大眾，怎奈大家都無言以對。

後來趙州參訪黃檗禪師，黃檗以趙州的公案反問趙州，趙州立即喊道：「救火！救火！」，等到黃檗捉住趙州，要他說出時，反被趙州譏笑是「賊過後才張弓」，黃檗一念遲疑，已輸了一大步。

二○○九年四月五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