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39　觸目菩提

唐朝的石霜慶諸禪師是江西省清江縣人，俗姓陳，十三歲時禮紹鑾法師出家。曾跟溈山靈祐禪師學習，並擔任米頭一職，後來石霜慶諸禪師來到潭州（湖南長沙）道吾山，追隨道吾圓智禪師學習。

有一天，他向道吾圓智禪師請法問道：「請問禪師，什麼是觸目菩提？」

道吾圓智禪師故意不理會他，只是吩咐一旁的沙彌：「去添淨瓶的水來！」等到沙彌把淨瓶的水加滿之後，道吾圓智禪師才轉身反問石霜慶諸：「你說，什麼是觸目菩提？」

石霜慶諸恭恭敬敬地說：「請禪師開示。」

道吾圓智禪師大聲說：「你要瞪開眼睛看嘛！」說後，便站起來朝門外走去。

石霜慶諸看著道吾圓智禪師的背影，心中震撼不已，終於豁然大悟：「原來這就是菩提。」

後來，石霜慶諸禪師駐錫於湖南瀏陽的石霜寺三十年，追隨的僧眾達千餘人，禪風盛極一時。

養心法語

石霜慶諸禪師從年輕時，就在諸禪僧中表現傑出，曾在溈山靈祐禪師那裡擔任米頭，發心服務大眾，為大眾的食糧普遍供養，很重視在生活中修禪。

他問：「什麼是觸目菩提？」，就等於問：「你有看到虛空的法身嗎？」其實，一沙一石，都是如來的法身，一滴水中，都可以見到三千大千世界。所以，道吾圓智禪師才喚侍者拿水過來，就是告訴石霜慶諸這個道理。然而石霜慶諸卻只是請禪師開示，因此道吾圓智才回答他，難道你沒有瞪眼看到虛空皆是菩提嗎？

所謂「打破虛空笑滿腮，玲瓏寶藏豁然開」，從道吾圓智禪師的背影，石霜慶諸終於知道所謂的「觸目菩提」，也見到了虛空的法身。

若有所見，即為無見，有無皆遣，就見到所謂的菩提、所謂的法身了。

二○一○年十一月十一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