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49　還是眾生

五代末年、北宋初年時候的臨濟宗首山省念禪師，萊州（山東）人，為風穴延沼禪師的法嗣弟子。得法後，他應邀到汝州（河南）首山開演教法，成為首山第一世。此後，又遷住汝州葉縣寶安山廣教院以及城下寶應院等，大揚禪風，一時十方海眾雲集，弟子輯有《汝州首山念和尚語錄》一卷。

有一天，一位學僧前來向省念禪師探問說：「請問老師，菩薩在沒有成佛前，他的生命是什麼？」

省念禪師淡淡地說：「是眾生啊！」

學僧接著又問：「成佛了以後呢？」

省念禪師說：「還是眾生。」

學僧不甚了解，再問：「沒有成佛前是眾生，成了佛還是眾生，那何必要成佛呢？」

省念禪師看了學僧一眼，答說：「心佛眾生，三無差別。」

學僧說：「在果位上講『心佛眾生，三無差別』，但在因地上呢？」

省念禪師說：「因為你是眾生，所以還有分別。」

學僧當下豁然有省，歡喜禮拜而去。

養心法語

菩薩又名「覺有情」，又稱「大道心眾生」。這兩種說法，是因為當初「菩薩」翻譯成中國語的時候，有分新譯、舊譯兩種。新譯是唐朝玄奘大師翻譯的「覺有情」，意思是「開始覺悟的人」；舊譯成「大道心眾生」，就是「發大心修道的人」。

菩薩是因地，佛是果地，其實，一切眾生都是未來諸佛，一切諸佛都是過去的眾生。所以，在因地的菩薩，要修習佛道、圓成佛道。菩薩不是供在殿堂裡的偶像，菩薩應該是活潑地在人間普度眾生。菩薩的任務是「上弘下化」，意即「上弘佛道，下化眾生。」還沒有成佛的菩薩，他的生命是靜中動；菩薩成佛以後，他的生命是動中靜，或動靜一如，所以稱為「如來」了。

二○一一年十月十八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