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53　大道通長安

唐朝的趙州從諗禪師，是南泉普願禪師的門下高徒，也是洪州宗傳人。趙州禪師依止南泉普願禪師二十年後，又去參禮了黃檗、寶壽、鹽官、夾山、五台等諸方大德。到了八十歲時，受眾人禮請，進住趙州城東的觀音院教授禪法，名震十方，往來參學者眾多，時人尊稱他為「趙州古佛」。

有一天，趙州禪師上堂說法，一位學僧提問說：「請問老師，什麼是道？」

趙州禪師看了他一眼，反問他：「你認為什麼是道？」

學僧搖搖頭說：「學人參究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，仍然不得要領，請求老師為學人開示釋疑。」

趙州禪師回答：「就在門牆外的邊角。」

學僧心裡更疑惑了，明明自己提出這個問題很大，怎麼老師會用這麼簡單的話就打發了呢？但是問題不解決，心裡一刻也不得安寧，於是鼓起勇氣再問：「老師，學人問的，不是牆邊小道，而是問天下大道。」

趙州禪師微笑看著學僧說：「條條大道通長安。」

養心法語

如何是道？趙州禪師回答牆外的角落，當然這個回答格局太小；及至學僧再問，趙州禪師才回答：條條大道通長安。究竟什麼是道？我想，還是令人頗費猜疑。

趙州從諗禪師有「古佛」之稱，曾經有人問他什麼是佛法大意，他說庭前柏樹子，可是庭前的柏樹子與佛法大意有什麼關係？在禪裡面，從一沙一石，可以觀察到大千世界；從一花一木，可以認識到宇宙山河；一即一切，一切即一，庭前的柏樹子，它不也是集合了宇宙萬有地水火風各種因緣的力量，才能成長庭前的柏樹子，那你還不能了解佛法大意麼？

二○一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