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09　無說無示

青林師虔禪師初參洞山良价禪師時，洞山禪師問道：「你從什麼地方來？」

青林禪師答：「武陵。」

洞山再問：「武陵的佛法與我這裡的有什麼不同？」

青林回答：「如在蠻荒的砂石上開放著燦爛的鮮花。」

洞山禪師聽了，回頭吩咐弟子：「你們特別做些好的飯菜，供養這位禪者。」

沒想到，青林禪師卻不領情，反而拂袖而出。

洞山禪師就對眾人說道：「以後全天下的學僧，必然會爭先恐後地聚集在他的門下。」

有一天，青林禪師來辭行，洞山禪師又問：「你準備到哪裡去呢？」

青林禪師回答：「太陽是不會隱藏起來的，它必定普照大地。」

洞山禪師為他印可，說道：「你多多保重，好自為之。」並送青林禪師走出山門，分手時，洞山禪師突然問說：「你能不能用一句話，說出你此番遠遊的心情？」

青林禪師不假思索地說道：「步步踏紅塵，通身無影像。」

洞山禪師聽了以後，沉思良久。青林禪師問：「老師，您為什麼不講話呢？」

洞山禪師以問代答：「我對你說了那麼多的話，你怎麼誣賴我不說話呢？」

青林禪師這時跪下說道：「老師，您說的弟子沒有聽到；你沒有說的，弟子都聽到了。」

洞山禪師扶起青林禪師：「你去吧！你可以走到無說無示的地方去了。」

養心法語

禪師們是非常認真的，他們不是說謊，明明別人有說的話，他說沒有聽到，別人沒有說，他說他聽了，其實，這是非常耐人尋味的禪境。當能聽到無言無說的開示法語時，表示他已真正聽到禪的法音了。

二○○九年六月二十八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