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19　長與短

唐朝的清平令遵禪師，俗姓王，東平（山東泰安）人，是翠微無學禪師的法嗣。清平令遵禪師少年時在北菩提寺落髮出家，之後在滑州（河南滑縣）開元寺受具足戒，後來到湖北江陵的白馬寺參學，寺僧慧勤禪師向他建議，可去參拜丹霞天然禪師的法嗣翠微無學禪師，向他學習禪法。

一見面，清平令遵禪師便直截了當地向翠微無學禪師請問：「如何是祖師西來意？」

翠微無學禪師一聽，便輕聲地回答說：「等到這裡都沒有人了，我再跟你說。」

過了好一會兒，人都散去了，清平令遵禪師就開口說：「現在四下都沒有人了，請和尚為我開示。」

翠微無學禪師下了座，說：「好，你跟我來。」然後就帶著清平令遵禪師往竹園裡走去。到了園子前，翠微無學禪師指著一叢竹子對清平令遵問說：「為什麼這竿竹子長得比較長？那竿竹子為什麼長得比較短？」

清平令遵聞言，雖然已若有所悟，但還是不能當下完全明白根本大意。

後來，清平令遵禪師住持於大通禪苑，有一次上堂時，便舉了自己在翠微無學禪師參學的這個例子，開示大眾說：「當時，我的老師入了泥又入了水，就是為了要點撥我，只是我不識好惡，不能明白，因為我那時還有種種的掛礙啊！」

養心法語

自古以來，禪門裡常以「念佛是誰」、「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」、「父母未生我之前什麼是本來面目」這許多問題來做為參禪的話頭。這樣的話頭，雖然歷經不下千百萬遍的詢問，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回答的出來呢？

其實，「祖師西來意」是以佛法傳播心燈、播撒菩提種子，但是真正究竟為了什麼，總難置喙，因為這種問題，不是問了人就能解答的，這必須自己內心有所體會，所謂的「西來意」，就在當下心有所悟之間。

所以，翠微無學禪師才把令遵禪師帶到竹園，讓他自行體悟：竹園裡的竹子有長、有短，「祖師西來意」就這樣子有了差別。

二○一○年十二月四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