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07　不是你的話

雲門文偃禪師去參訪雪峰義存禪師。雪峰禪師的道場叫做雪峰莊，就在文偃還沒有到達雪峰莊之前，他碰到一位學僧，於是趨前問說：

「你要到哪裡去？」

「我上雪峰莊去啊！」

文偃禪師請學僧帶幾句話給雪峰禪師，但不要告訴他話是誰說的，學僧爽快地答應了。

文偃禪師說：「你到了之後，如果雪峰禪師上堂對大眾說法，你就在他說法之前，趕快走出大眾，握著手腕，站在他的面前問：『你這個老頭子，頸上的鐵枷為什麼不脫下來？』」

學僧不懂這話的意思，最初顯得有些為難，後來他想到禪門的一些禪師多有奇特的言語，自己不妨也奇特一下，於是便依著文偃禪師的指示照做。結果雪峰禪師一聽到學僧的問話，立刻從座位上走下來，一把抓住學僧說：「快說！快說！」

學僧楞在當場，答說：「說些什麼呢？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。」

雪峰放開他，接著喝斥：「剛才的話不是你說的！」學僧還不承認，直到雪峰吩咐侍者去拿繩子、棍棒，學僧才改口說：「剛才的話確實不是我說的，是文偃禪師教我說的。」

於是，雪峰對大眾說：「文偃禪師來了，你們趕快到莊外去迎接五百人的導師吧！」

第二天，雪峰一見文偃的面就說：「你是因什麼才得到這境界？」文偃低頭不言。

從此師生二人心心相契，文偃就在雪峰莊住下，雪峰也傳付禪法給他。

養心法語

在禪的世界裡，真的假不了，假的也不會真，悟道的斤兩有多少，絕對瞞不了明眼人。

二○○九年十月五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