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77　我沒有嘴巴

唐代魯祖山寶雲禪師，是馬祖道一禪師的法嗣弟子。得法後，於池州魯祖山（今安徽貴池）開山，教化學人，人稱「魯祖寶雲」。寶雲禪師常以面壁不語的方式啟悟學人，行不言之言、不教之教，一時之間也成為禪林的奇事。

有一天，一位禪僧來向寶雲禪師問說：「請問什麼是無言的說教？」

寶雲禪師反問禪僧：「你的嘴巴在哪裡？」

這個禪僧狡黠地回答說：「這時候我沒有嘴巴。」

寶雲禪師一聽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，逼問禪僧說：「剛才誰在說話？」

禪僧一時語塞。

然後，寶雲禪師幽默地說：「原來你有嘴巴不會利用，只會來找我麻煩，問什麼無言說教。」

禪僧說：「學人不敢，我只是有嘴巴不會說。」

寶雲禪師說：「那就是無言說教了。」

養心法語

語言、文字，是用來表達一個思想、一種意義。經文裡面有所謂的無言說教，身教重於言教，那就是無言說教。有的老師只引導你自己去領悟、體會，那就是無言說教。花開花落，興起盛衰之感，那不是無言說教嗎？浩瀚的藏經樓裡，看到那麼多的經書，不禁心生慚愧沒有研讀經論，這不就是無言說教嗎？一個手勢，一個眼神，你能明白此中意義，這不就是無言說教嗎？佛法裡面，無言說教的例子很多，主要的，要自己有所契悟。《維摩經》中，諸大菩薩問維摩居士︰「什麼是不二法門？」維摩居士眼睛一閉，文殊菩薩讚歎說：「妙哉，不可思議，沒有語言無字，就是無言說教的不二法門。」所謂「一默一響雷」、「無聲勝有聲」，不就是此中之意味嗎？

二○一二年一月二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