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33　國師是寶

南陽慧忠國師是六祖惠能大師的弟子，二十六歲時來到河南黨子谷，修行四十年，玄宗、肅宗、代宗都曾召請他入宮說法。

有一天，唐代宗召見了一名自號太白山人者。代宗告訴慧忠國師：「此人自認為一代奇人，頗有見解，敬請國師考驗。」

慧忠國師先看看太白山人，然後問：「聖上說你是一代異士，請問你有什麼特長？」

太白山人說：「我識山、識地，上知天文，下知地理，作文認字，無一不精，並長於算命卜卦。」

慧忠國師問：「請問山人，你所住的太白山是雄山？還是雌山？」

太白山人聞言茫然，不知所對。慧忠國師又指著地上，問說：「請問這是什麼地？」

山人說：「算一算便可知道。」

慧忠國師在地上畫了個「一」，然後問：「這是什麼字？」

山人答：「『一』字。」

慧忠國師糾正他：「土上加一，應是『王』字，為什麼會是『一』字呢？」

國師接著再問：「三七共是多少數字？」

山人回答：「誰人不知三七是二十一！」

慧忠國師說：「三和七合起來是十，怎麼一定會是二十一呢？」

一旁的代宗聽了非常歡喜：「朕有國位，不足為寶；朕有國師，國師是寶。」

養心法語

一些江湖術士，或通天文，或通地理，或能卜卦，或能相命，自以為神奇異士，但在佛法正道之前，就成為旁門左道了。因其道是從外境上去了解，即從紙墨上去認知，故稱之為「外道」。禪者內修內證，故佛法又稱為「內學」。慧忠國師考驗太白山人的話，雖然不是佛法，但這些從禪悟裡流露出來的名言，豈是外道以分別意識所能應對的！

所以，有了禪，就能說最美麗的語言，也最能看清真實的事相了。

二○○九年九月十八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