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338　道在何處？

有一位學禪的禪僧，他問興善惟寬禪師說：「道在何處？」

惟寬禪師回答：「道只在目前。」

學僧再問：「我為何不見？」

惟寬禪師就告訴他：「你有我故，所以不見。」

禪僧聽了以後，又再問：「我有我故，所以不見，請問惟寬禪師您還見否？」

惟寬禪師回答：「有我有你，輾轉更不見。」

「無我無你還見否？」禪僧再問。

惟寬禪師再答：「無我無你，是誰來見？」

又有人問惟寬禪師：「誰是佛祖？」

惟寬禪師回答：「我不敢告訴你。」

信者說：「禪師，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我，真理難道不可以對人說嗎？」

禪師說：「我告訴你，恐怕你不相信。」

信徒說：「禪師的指示我怎敢不相信？」

惟寬禪師就指著信者說：「你就是佛！」

信者非常懷疑地問：「我是凡夫，怎麼一下說我是佛？」

禪師答：「一翳在眼，猶若空華；但離妄緣，即如如佛。」

養心法語

道，不以意識來分別，不以我執來認識，執著有一個自我，就不能見道。有一個我已經不能見道了，更何況再加上有個你，有了你我的對待，當然更見不到真理了。道只有一個，它是超越對待、絕對唯一的真理。所以，禪說有不對，說無也不對，必須將「有」、「無」兩頭共截斷，將你我、有無調和起來，是一不是二，那就是道，就是法身了。

道在何處？道就在當下。誰是佛祖？當下我就是！只要敢直下承擔，即心即佛，求道參禪何須捨近求遠？何須捨己求人？

二○○九年六月二十四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