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26　老鼠做大

台州（今屬浙江）瑞巖的方山文寶禪師，俗姓葛，潭州潭陽（今湖南）人，是臨濟宗楊岐派之禪僧。年少曾跟隨父親到杭州淨慈寺供養僧眾，因偶然閱讀到《壇經》裡，六祖大師與永嘉玄覺禪師見面時的對話，如獲舊物，感到通身暢快踴躍，之後便要求出家學道，後來成為斷橋妙倫禪師的法嗣弟子。得法之後，遷住瑞巖，接化學人。有弟子編輯《方山文寶禪師語錄》一卷行世。

有一日，方山文寶禪師上堂說法，問大家：「南泉斬貓時，是什麼情況呢？」

眾弟子們不是無法回答，就是回答得不甚契機，文寶禪師環視大眾，沉默不語。

這時候，正好有一位僕役從旁邊經過，一時興起也站在後面聽講。他看大家都回答不出，於是走出來，大聲說：「貓兒被斬，當然就是老鼠做大了。」

大眾一片譁然，有的人竊竊私語，有的人暗笑不已。

方山文寶禪師看著大家的反應，又看看僕役，哈哈一笑說：「好一個轉語！只是不應該從你的口中出來啊！」

一干大眾一聽，不禁愧然。

養心法語

南泉斬貓，在戒律裡面講，那是說不過去的。但在禪門裡面，魔來魔斬，佛來佛斬，不立一法，它沒有什麼不可以的。南泉斬貓的公案，主旨不在於殺生，它主要是在斬斷大家愛的葛藤。由愛起爭，由愛對立，為了不要有爭執、對立，只有斬斷根源，一了百了。

現在文寶禪師問大眾南泉斬貓的情況，一個苦役的僕人能說出貓子被斬，老鼠做大，這是實情。唯有實情，是不容易道出的啊！今由僕役的口中道出，一座大眾怎麼能不慚愧呢？

二○一一年十月十五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