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98　麻谷振錫

麻谷寶徹、章敬懷惲及南泉普願禪師等三人，都是馬祖道一禪師門下的弟子。

有一天，麻谷寶徹禪師前去拜訪法兄章敬懷惲禪師。他先在章敬懷惲禪師的禪座右繞三匝之後，再以手中的錫杖震地一聲，然後靜佇於一旁，以待章敬懷惲禪師的印可。

章敬懷惲禪師就回答說：「是！是！」

後來，麻谷寶徹禪師又去參謁法兄南泉普願禪師，也同樣右繞禪座三匝，以錫杖震地。

然而南泉普願禪師卻搖搖頭，說：「不是！不是！」

麻谷寶徹禪師疑惑地問：「為什麼章敬懷惲禪師說是，您卻說不是呢？」

南泉普願禪師答說：「章敬懷惲禪師他當然是啊，但對你而言卻不是！你雖然以右繞振錫來展現機鋒，但只能算是地水火風所和合的色身在動作而已，並非禪的機用。你未到悟處，終不免落入世間的敗壞。」

養心法語

同樣都是以右繞振錫來請求印可，結果卻產生肯定與否定二種答案，主要在於章敬懷惲禪師是以「肯定」的隨順態度來接引麻谷寶徹，以勉勵他更上一層樓；南泉普願禪師則以「否定」的嚴格教法，以破除麻谷寶徹心中的妄見執著。不論答以「是」或「不是」，都只是引導麻谷寶徹悟入的方便而已；如果麻谷寶徹當時能跳脫「是」與「不是」的二元對待，當下便能契入禪的要旨妙用。

所以，悟的層次不同，見解也就有天壤之別。悟道，必須自己親身體證，契入的關鍵便在於覺性，而非語言文字的表達。修行，就是在開發自己的覺性；覺性高的人，一點就悟，若缺乏覺性，再多的語言教導也是徒然。

二○一○年七月二十五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