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53　圓融之道

有一天，藥山惟儼禪師前去參訪石頭希遷禪師，藥山問說：「我對於三藏十二部的佛學，已經略有所知，但是對於南方所謂的『直指人心，見性成佛』的道理，卻始終不能了解，懇請老師慈悲，為我點破。」

石頭希遷答說：「肯定的不對，否定的也不對；肯定的否定，否定的肯定也不對。這時候該怎麼辦呢？」

藥山禪師聽了，雖然覺得已有所契入，但還是未能接心。

過了一會兒，石頭希遷就說：「你的因緣不在我這裡，你還是到江西馬祖道一禪師那邊去吧！」

於是，藥山禪師就去江西參拜馬祖道一禪師，藥山仍然提出同樣的問題來問。

馬祖回答：「我有時候叫他揚眉瞬目，有時候又不叫他揚眉瞬目；有時候揚眉瞬目是他，有時候揚眉瞬目又不是他。你怎麼去了解他呢？」

藥山禪師聽罷，即刻和馬祖心心相印。他一句話都不說，便向馬祖頂禮跪拜。

馬祖問他：「你見到什麼，為什麼要向我禮拜呢？」

藥山禪師回答：「我在石頭禪師那裡跟他請示禪道，正像蚊子叮鐵牛。」

養心法語

藥山禪師在石頭希遷那裡，只獲得一些理解。在馬祖那裡明白了禪法以後，融會於心，這是悟道。

悟道是實踐禪的境界，禪的境界深淺，不可言說，如人飲水，冷暖自知。

其實，道，有無一如也，空有一如也，是否一如也，禪本來就是圓融之道。

二○○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