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232　上座何在？

黃檗希運禪師叫門人臨濟義玄禪師送一封信給同門的溈山靈祐禪師。溈山靈祐禪師吩咐門人仰山慧寂禪師前去接待。

仰山拿到信後問臨濟：「這封信既是黃檗上人寫的，請問臨濟上座，您的信在哪裡？」

臨濟一聽這話，就說：「我的信不是已經交給你了？」兩人都打著禪機說話，語畢，一同去見溈山靈祐禪師。

溈山問臨濟：「黃檗禪師門下究竟有多少僧徒？」

臨濟答：「七百人。」

「其中什麼人才能擔任上座呢？」

「剛才已請仰山師兄把信給您！」臨濟如是回答。

仰山禪師到這時才把信拿出來，他說：「信是在這裡，上座不知在哪裡？」

這時，臨濟反問溈山禪師說：「請問你們這裡有多少僧徒？」

溈山靈祐禪師回答：「我這裡有一千五百人。」

臨濟禪師說：「人可真多啊！」

溈山禪師說：「你老師黃檗那裡也不少。」

「反正你們人多，能不能還給我們一個上座？」臨濟再問。

溈山禪師不答，只囑咐仰山送臨濟一程。

路上，仰山禪師對臨濟說：「你去北方吧！可能找得到上座。」

「會有這種事嗎？」臨濟懷疑地問。

仰山禪師毫不猶豫地回答：「你儘管去吧！是上座的自然認識上座，不是上座的當然不認識上座。不過，所謂上座，恐怕也是有頭無尾，有始無終。」

臨濟禪師後來到了鎮州，普化禪師已先在那裡了。臨濟禪師要建僧堂時，就請普化禪師為上座，從旁協助。可是，正當臨濟的教化盛行時，普化禪師就因緣已了，入滅了。

養心法語

禪師對於人事悟境，向以不說破為主，但禪師們老婆心切，接待學人又慈悲心為重，遮遮掩掩，這就全靠學者會意了。

二○○九年九月十六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