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58　做牛做馬

有禪僧問長沙景岑禪師說：「師祖南泉普願禪師圓寂已有好一段時日了，請問老師，您認為他會去哪裡呢？」

景岑禪師看了年輕的禪僧一眼，淡淡地說：「到東家去做牛，到西家去做馬。」

禪僧聽了十分訝異，沒想到自己向來尊敬的老師，竟然會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，當下又不好表示什麼，只有再度開口問說：「學人不懂，還請老師說得明白一些。」

景岑禪師知道禪僧心中還有執著，就故意接續前面的話頭，一派輕鬆地說：「要騎就騎，要下就下。」

禪僧還是不能省悟，說：「難道就任他做牛做馬去了嗎？」

景岑禪師突然大喝：「欲做佛門龍象，先做眾生馬牛。」

接著又說：「一個見性的人要來就來，要去就去，一切都是平常心。與其這麼關心師祖的前程，為什麼不多花一點力氣來關心自己的發心呢？你不做牛做馬，將來怎麼做佛門龍象呢？」

景岑禪師的話已說得這麼明白，年輕的禪僧終於領受老師的開示。

養心法語

人的心，常會起各種分別，因此十法界中有凡聖，時而凡心，時而聖解，就等於時而天堂，時而地獄，所以，每一個人每天在天堂地獄來回了不知多少次。未成佛前，分別心就是法界來去，假如能泯去一切分別，即刻見性成佛，又有何難哉？既然泯去分別，何必在牛馬相上計較呢？如果能夠見到自性，不只是祖師，一切都是佛了。

二○一一年九月五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