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96　我沒有耳聾

有位學僧在趙州從諗禪師的座下參禪學道，因為個性太過拘謹，始終無法契入禪旨。趙州禪師知道他的問題所在，幾次藉機點化他，卻還是不悟。

有一次，這位學僧又到趙州禪師的法堂請法，提問說：「請問禪師，什麼是涅槃呢？」

趙州禪師有心點撥他，於是故意把手靠在耳邊，側著頭說：「你說什麼？我聽不清楚啊！」

學僧只好湊上前去，提高音量又再問了一次：「請問禪師，什麼是涅槃呢？」

趙州禪師認真地看著他，哈哈一笑說：「我的耳朵好得很！反倒是你，看似口中說得很清楚，其實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呢！所以你講話我聽不懂。」

年輕的禪僧非常失望地向趙州禪師告別，一邊走，一邊輕輕地喃喃自語說：「什麼是涅槃？什麼是涅槃？」

趙州禪師大聲說：「站住！你講的我聽懂了。」

禪僧立刻轉身問說：「請問禪師，什麼是涅槃？」

趙州禪師回答說：「等你快要涅槃了，我會告訴你。」

養心法語

涅槃是證悟的世界，它必須要滅除妄想、顛倒、分別，沒有是非，甚至沒有善惡，是一個絕對的世界。但它不是死寂的，不是空幻的，它是活潑的。通過三十七助道品，實踐四無量心，人性、佛性都在一起，無處不包、無處不在，那就是涅槃了。佛經說，不生不滅是涅槃，不動不搖是涅槃，不空不有是涅槃。涅槃，是個大解脫，是個大安樂，不覺悟，怎麼能懂呢？

二○一一年十二月十二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