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105　成佛作祖

有一天，鎮州節度使王紹懿常侍前去拜訪臨濟義玄禪師，他看到一群學僧們正聚集在禪堂裡。

王常侍就問臨濟義玄禪師：「學僧們平常看經嗎？」

「不看經。」

「如果不看經，那麼他們學禪嗎？」

「不學禪。」

王常侍不禁疑惑地問：「他們經也不看，禪也不學，他們究竟學些什麼？」

臨濟義玄禪師很肯定地回答：「只教他們成佛作祖！」　

王常侍一聽就明白了，接著又試探地反問：「金屑雖貴，掉進眼裡，可不舒服呢。這又怎麼說？」

臨濟義玄禪師撫掌大笑說：「我還以為你是個俗漢呢！」

養心法語

臨濟禪師直截表示禪門教學，就是為了成佛作祖，如同惠能大師所說：「惟求作佛，不求餘物。」王常侍明白臨濟禪師所指，因而追問：「金屑雖貴，落眼成翳。」意思是「成佛作祖」雖好，但落入「成佛」的執著又如何呢？禪師印可王常侍不是個俗漢，懂得不黏著成佛作祖的境界。

禪宗祖師以「明心見性」、「成佛作祖」作為禪門教學的最終目標，他們發揮禪門的大機大用，有時透過機鋒問答或棒喝拳打，來接引學僧體悟本有的佛性；或讓學僧在搬柴運水、出坡作務中，藉事練心，以找回自己的本來面目。這些方便善巧，應機接引，即是「方便有多門，歸元無二路」，無非要學僧們找到內心的自心佛性，直下承擔「我是佛」。

二○一○年四月二十六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