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068　是這樣的嗎？

日本的白隱慧鶴禪師是一位有道高僧，生活嚴謹，戒行莊嚴。距離他的寺院不遠，有一戶開布店的人家，全家都是白隱禪師的信徒。

某天，這戶人家氣急敗壞地抱著未婚女兒所生的嬰兒前來興師問罪，因為女兒招認說孩子的父親是白隱禪師。這位信徒聽了女兒所說，簡直像天崩地裂一般，萬萬料想不到竟有這樣的事，因為白隱禪師是他最敬重的人呀！

他怒氣沖沖地拿著木棒，看到白隱禪師，不由分說先痛打一頓：

「你這個壞傢伙，看你和我女兒做的好事！」

「我和你的女兒什麼事啊？」

「哼！你還耍賴！」說著，對白隱禪師又是一頓毒打，然後憤憤地把嬰兒朝白隱禪師面前一放，說：「這是你的孽種，還給你！」

白隱禪師只淡淡地說了一句：「是這樣的嗎？」

從此，白隱禪師只得經常抱著孩子到村莊上去化些奶來餵養嬰兒，民眾再也不相信、敬重白隱禪師了，常常羞辱他、罵他，禪師卻一句辯白都沒有。

一年後，那位未婚少女終於向父母認錯懺悔，吐露出實情，原來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。這對夫婦非常懊恨冤枉了禪師，有一天他們到禪師的寺院裡去，送了許多供養的禮品，說明事情的原委，請白隱禪師原諒，並表示要把嬰兒帶回去。

白隱禪師依然只是淡淡的一句：「是這樣的嗎？」便把已經長得非常天真活潑的孩子還給他們。

養心法語

「是這樣的嗎？」從這句話可以看出，禪師對這虛妄的世間、顛倒的世界所持的否定心情，同時也是對自己肯定的態度。這就是禪者的修養。

二○○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刊於《人間福報》